
我老家本在河北武安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沟里,世世代代务农为生。我们家是随着被分配到山西工作的爷爷举家迁到太原的。
我对故乡的印象不太多,总的来说就一个字:穷。
我刚记事的时候,曾随父母一道回过故乡。车子驶过太行山蜿蜒的盘山公路,转过一道道弯,跨过一座座桥。车轮轧过黄土,卷起飞尘,送我回故乡。我第一次见到了一个城里娃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的东西。
推开两扇走风漏气的木门,眼前是一小片空地和一排土坯房。小院的东面是一间牲口棚,里面住着一只骡子。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有骡子,干农活,运东西都离不开它。小米稀饭干涩无味,有时掺杂着沙粒;屋子潮湿昏暗,夜里有老鼠为伴;没有网没有电,甚至自来水都没有,得到巷子口的井里去打……
那感觉就像一夜回到解放前。
不过在这个都市气息侵染不到的地方,独有一番最纯真自然的乐趣。站在山岗上迎接日出;在山头望着远处的云朵飘来又飘走;骑着骡子满村乱跑;盯着吱呦呦的纺车发呆;夜晚躺在小山坡上数星星。这个贫穷欢快的小山村曾载满了我无数美好的回忆。
这些年来,虽不常回去,但也少不了亲戚间的挂念。以前是书信,直到前年才用上了电话。我们在这头,听着那头诉说故乡日新月异的变化。亲戚们的描述激起了奶奶恋乡的心,她提议再回老家一趟。为学业所困我未能一同前往,但父亲的朋友圈传来的'几张照片唤起了我对故乡的回忆。
后来我才知道,以前我是书信中的一个孩子。直到前年才有了电话,才开始和朋友们联系。那些信息如春雨般滋润着我的心田,又温暖了整个小山村。
现在我老了,终于有机会离开家乡去山西乡间寻找故乡的记忆。虽然经历了一年的漂泊,但我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——山西的乡间。
这些年来,尽管没有常回家,但我也带着对故乡的思念,回到了乡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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